【宝莲灯同人】《弱水调（戬心）》第一章 决绝（3）
有一个小小的人儿，在沉香的内心深处哭泣嘶喊着。沉香知道，那是自己，那是在刘家村的自己，是眼下无论如何不能够忍受这样结局的自己。
八太子手中的钉耙到底没能够砸到杨戬身上。
沉香没有动，如同响应了他的呼唤一般，真的来人了，不，正确来说是一条狗，却是比起他们这些人对舅舅更好的狗。
舅舅曾经亲口承认的兄弟。
是哮天犬挡在了重伤的杨戬面前，杨戬的神情掠过一抹异样的神色。他想要推开，可是哮天犬死活就是不愿意。
“不要杀我主人！”哮天犬恐慌的。
“滚开！”八太子一击未成，自然不会罢休。可是哮天犬挡在了杨戬的面前，而沉香也拉住了他，他想着也许沉香是怕他一时之间愤怒之极，伤了哮天犬吧？
只是，哮天犬虽是杨戬身边的狗，更是曾经对丁香无理过，他的目标却不会转换，更何况，这只是一条只晓得忠于自己主人的狗而已。这条狗不过是因为跟错了主人。
“哮天犬！”杨戬也喊了他一声，看着哮天犬满面的焦急。
“主人，为什么你还不说实话？”哮天犬向来是不会违抗自己的主人的，可是这一次他却不能再任由了。话一出口，八太子的眼眸便与沉香对视了一眼，是疑惑不解的。
沉香会以的是同样的疑惑，有这么多人看着。
他不能露出破绽，可这一眼逃不过杨戬。
杨戬的唇角掠过了抹苦笑，终究他还是渴望亲情的吗？有这样一个外甥，一直想要相信他，而自己一直以来如此的逼迫，种在他心头的不是恨，而是苦意。
“……代价已经太大了，大到我无以背负，无法偿还，只有一死才能解脱。”杨戬带着沉重的口吻，而哮天犬不懂，东海四公主不是……
“哮天犬，你快走啊！”
“——不！”这一次，即便主人不要他了，他依然……
沉香始终听着，他知道，这个人一心只想要死。
“沉香，你可以杀我，但是……”杨戬顿了一顿，看了不愿意离开的哮天犬最后一眼，“但是哮天犬所为都是出自我的命令，请你不要伤害他。”
杨戬说这话的时候，看着沉香的眼眸是带着恳求的。沉香第一次看到杨戬这样的眼神。他只想要告诉杨戬，他怎么可能伤害哮天犬，他盼的便是有一个人能够来阻止他的杀戮，这已经走不了回头路的悲哀杀戮……
可是他依然开不了口。
“不要杀我主人！”哮天犬好害怕，再一次地挡在了杨戬的面前，可是这一次杨戬没有再留情，使劲了自己自己所能用出的全力，将哮天犬击飞了出去。
沉香的希望也落空了。
哮天犬击飞出去的身影震动了围在旁边的那一群人，各个发出了惊呼。而趁着这个时候，八太子没有再多想，举起钉耙，再一次地砸向了杨戬。
这一次，八太子依然没有成功。
小玉。突然出现的正是小玉。
“小玉……”掩住了感激，沉香看着她全是专注。
“不能杀他！”小玉同样地护住了杨戬，盯视着沉香。在一群露出诧异的人当中，孙悟空首先忍不住地跳了出来，喊道：
“小狐狸，你到底帮谁，你到底有没有谱？”
“我一直都很有！”回以孙悟空的是小玉的斩钉截铁的坚定。
“小玉。”沉香的希望再一次出现了，可是……
“小玉，杨戬作恶多端，恶贯满盈，杀了他，是为了三界除害！”他不得不如此说，并且私心里也有某种的希望。小玉看着满面仇恨的沉香，生怕自己阻止不了，也怕最终真相揭露的时候沉香会自责。她痛声喊了出来：
“不——！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！”
这句话，沉香震了一下，他等到了。他不着痕迹却又满怀了期待地看了杨戬一眼，这一次，你还能够狠下心吗？
“小狐狸，”杨戬看着双臂挡在自己面前的小玉，怜惜的，“小狐狸，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。不过我一直在骗你。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我在三界的地位。”
淡淡地道出符合众人内心想法的话语，小玉却是斜着眼看了他一眼，带着痛心，冷笑了一下，“你现在才是在骗我！”然后她再度看向沉香：
“沉香，你不能杀他！他是你舅舅！杀了他，你会后悔一辈子的！”
小玉的情绪已经激动，杨戬却生怕她道出真相。只是，他不会允许。他早就已经有所计划，要在这些人特别是沉香眼前，封印住小狐狸的记忆。
让沉香恨他吧，只有更加的恨，才能够让那份亲情淡去。
是，他是我舅舅！难道，他还要再一次放过一个机会吗？他不想要再忍着了，舅舅的隐忍，他承受不起，怪他没出息没用也罢，总之他不能再——
哪怕，这么多人都在看着！
“舅舅！”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的，不顾一切的，沉香痛喊了出声，看向杨戬的眼神是坚决的。少年的坚决，让杨戬已经死寂的心一颤，即便如心思缜密如杨戬，也再没有想到，沉香会在他行动之前用这个称呼来喊他！这孩子，难道不知道，这样一来……？
“沉香！”
“沉香，你喊他什么？”
“他可是三界的罪人！沉香，你……”
旁边人的震惊，反应过来便是怒意。
“杨戬，是不是你控制住了小玉，控制处了沉香？”
“杨戬你真卑鄙，连自己的外甥都要利用都不放过！”
牛魔王在一边嚷起来，八太子也愤怒地对着沉香喊：“沉香，你不要被他迷惑住了！你想想，丁香便是被他迷惑最后才会死的！丁香可是死在你眼前，你这么做对得起丁香吗？！还有我姐姐，你这样对得起我那个为你而死去的姐姐吗？”
“八太子，大家……对不起。沉香很清醒，他没有迷惑住我，如同小玉所说，他是我的舅舅。无论如何，我不想要再放任下去了。”
沉香低垂了眼眸，贝齿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，止住了悲伤得冲动。
“舅舅，沉香求您了……”
“沉香，你是不是被感情冲昏了头了！”一招之错，便极有可能让沉香被众叛亲离，被三界遗弃，即便不忍他依然要这么做，
杨戬用着他冷意而带着嘲讽的笑，盯视着沉香，一如往常追杀他时候，戏谑他的自己。沉香是三妹的孩子，不能因为自己而毁了，何况三妹还没有救出来……
“您说我胸无大志，自私自利什么都好！只是，沉香已经决定了，无论如何，沉香不能眼看着您死去。如果舅舅您真的……要去寻死，便先杀了沉香吧。”
沉香的口吻透着坚决，而这一番话却让小玉眼前一亮，惊道：“沉香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，一直藏着没有说？”
沉香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不！我什么都不知道！小玉，谢谢你及时赶到，如果没有你的一番话，沉香也不可能……说不定日后就真要后悔一辈子了。”
沉香看向杨戬，他是极认真的：“舅舅，动手吧。您杀了沉香，沉香不能够忍受您那样去死的痛苦，还不如现在让您杀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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