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宝莲灯同人】《弱水调（戬心）》第一章 决绝（5）
华山之下。
杨戬与沉香再一次地来到了三圣母杨婵被关的地方，虽然之前已经有太多次，可是没有一次，像是这样的。之前的哪一次不是争锋相对？
华山囚室的门被再一次打开了，听到声响的杨婵坐在当中的莲花平坛上，看到杨戬与沉香一起和和乐乐进来的样子，怔住了。
二哥，怎会与沉香一起……？
“三妹……”说实话，杨戬对于见这个妹妹还是有些担心的，毕竟再怎样，自己还是让他们母子分离了十几年的元凶。沉香见他这个神色，更是忙不及地解释起来：
“娘，我和舅舅来救您了。舅舅这些年来忍辱负重，您……”
虽然他从他父亲口中听出，娘亲口口声声道着恨，可心底对于这个哥哥的兄妹之情，却依然如初，只是被蒙蔽住了。可是沉香还是怕，怕娘无法想明白。
他很怕他的娘亲还恨着舅舅。
“沉香，好孩子，你终于长大了。”杨婵淡淡打断了沉香未完的话，沉香所有想要解释的话来不及，他抿了抿唇，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的娘亲。杨婵有一对如水的眼眸，而此刻看着杨戬。
杨婵不知道，她是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她二哥这样的表情了？
许久，她才静静地道出声：
“二哥，如果没有你，沉香不会有今天。”
二哥，婵儿从来没有怪过您。只是……
已经想好，想要说的抱歉的话，梗在喉间，她看着她的哥哥，却是怎么也道不出口，只觉得在这样仿佛能够包容一切的眼神下，她想好的那些措辞是那样的无力苍白。
她的二哥，何时会需要她，想要听到她一句对不起？
“……三妹.”三妹好像知道了什么？杨戬心有所感，却也不明原因。他从来都没有将他的计划告诉过他的妹妹，甚至在三妹私嫁凡人以后用了激烈的手段，说出了决绝的话，让三妹一直恨着他。所以杨戬是不解的。
“二嫂来过了。”杨婵自认虽是眼前人千年来的妹妹，可是她却没有那个人更加懂他。。杨婵还是用着以前的称呼来喊西海三公主敖寸心的，因为在她心里，她的二哥与二嫂就从来没有分离过。
杨戬听得这个称呼，温和的面容上掠过一抹黯然。
杨婵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，让那个时候，她所看到的二嫂竟然会以那种姿态出现，可是她却知道，这必定与她的哥哥有关。
她过去那个笑容温暖的哥哥，在当上司法天神以后，他哥哥的内心情绪便越发藏得深层，而像眼前的反应已属难得。或者，也只有在关于她的事情上，才会……
想到此，杨婵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哀意：
“二哥，是婵儿害了你们。”
“她与你说了什么。”杨戬直接地问。这是杨戬没有想到的情况，更是在心头起了对他自己的恨意。到最终，杨戬还是连累你至此，寸心。
杨婵不知道怎样开口才能够对向来疼爱她的二哥有所慰藉。
“丁香……”在那个时候，她特意提到了那个孩子，却也没有多言，只是神情中带着静静的哀戚，可是她却觉得，或许二哥会更愿意见到原先那紫砂红衣的寸心。
仅凭此，杨戬也知晓了，三妹还不知道丁香的身份。而杨戬身旁的沉香在听到了丁香的名字以后，心头也是瞬得一揪心。他听到杨戬带着压抑隐忍的说：
“是二哥对不起丁香。”但是，眼下已经由不得他多感伤。这个法咒，他已经走到这个地步，眼下他只有把握机会，给沉香争取到一线生机。
这个孩子，根本还不知道……！
沉香见杨戬熟悉的动作，却是下意识地抓住了杨戬的盔甲，想要阻止。
“舅舅，您的伤……”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突然地心慌了起来。这双手的温暖，眼角余光尽是外甥担心的神情，杨戬温和地对他一笑
“不碍事，这个法咒当初是我所布，眼下也必须由我来解。”
真的没有关系吗？沉香不知道。只知道，他这个舅舅从来为了达成某个目的都是不择手段的，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局，却唯独将他自己忽略过去。
沉香还没有想完，便看到了杨戬已经动起手来，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，一阵一阵浑厚的法力以杨戬为中心，向着那正中央的光圈而去。
沉香一直都知道，杨戬是三界第一战神，可是这程度他从来都不知道。直到这个时候，看到身负如此内伤的杨戬，依然能够启动如此。
这才明白，以前的自己是太过自不量力。
也是在这个瞬间，那股法力不被光圈所接受，却是以反扑的形式向杨戬袭去，直接形成反噬，杨戬被这层波源直接冲击地离了平地，一身的银色司法战神甲，同时被尽数击碎。露出里面双层的黑袍红衣衫。
“啊啊啊——！！”
双手平摊地再一次重重地跌落在了地，沉香的面前。沉香清楚地看到，杨戬那流云纹天眼内血止不住地流出。
杨戬想要起身，这一次却让他再无法动弹。
“二哥！！”
“——舅舅！！！”
沉香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心头处如火烧般的灼热的沸腾，沉香惊呆了，内心的恐慌甚至让他的脚步变得踉跄，几步跨到杨戬身旁，从背后扶住他，气虚变得粗喘。
杨戬的眼看向了虚空中的某处，慢慢而又吃力的：“是王母。”
“不错，杨戬，”一直看着他们的瑶池之上的王母，得意的声音传来，“你以为本宫一直很信任你吗？你错了，本宫早就将咒语换过。在今夜子时之前，你们若是无法救出三圣母，那么她就会魂飞魄散，永远不存于三界。
“杨戬，害死你妹妹的是你，是你激活了本宫的咒语。”王母的话，字字句句，传入杨戬的心里，也传入到了沉香以及杨婵耳内。
杨戬额上的天眼已经因为受到重伤而流血不止，他甚至来不及想便想要以自身法力为媒介，划出双指之姿，杨戬吃力地抬起一手制止住了沉香。
“我已经不行了。沉香，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劈开华山救出你娘，现在已经离子时不远了，你一定不要再浪费一丁点法力，否则你劈不开华山也救不出你娘！”
“可是舅舅……”沉香还想要犹豫，可想到杨戬对于他三妹的爱，还是妥协了，强忍着痛说：“舅舅，我先送你出去。等我劈开了华山，我就来找你！”
“不，沉香，让我留下来，我对不起你娘，让我多看她几眼吧。”杨戬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杨婵，莲花平潭上那已经泪流满面了的人儿，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的发生，因她而起，却只能看着，早已经哭得伏倒在了地。
“不，二哥，你没有对不起我，是我一直不能够体谅你。”
评论(6)